“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沈清韵看向我说,那双眼睛忽明忽暗,让我猜不透她的情绪。
村里的人口的总数很多年都没有变过。
也就是说,打从沈清韵有记忆开始,村里只有一百三十一人,就一直维持在这个字数。
此后经年,一直都是这个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不可能一直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出生吧?”
“有孩子出生就代表有一个人会死去。”沈清韵说,“有人觉得举家搬迁出去,就不会被村子里的怪相所牵连,但是他们太天真了。举家搬迁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生病,然后相继死亡,而村民们就有人开始怀孕,一直会生出固定的数量。”
换句话说,居住在这里的人,就不要想离开这里。但是令我不解的是,我们来的时候,沈清韵也说村子里年轻人大多出去谋生了,那些人并没有死啊!
所以我就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沈清韵顿了顿又说,“只是要确保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人住着,只要宅子不空,出门在外的人就不会死。不论那些在外的人情不情愿,每年春节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回到这里祭祀祖先。若是敢不回来,下场依旧十分惨烈,所以每一年的年尾,白头村都是最热闹的时候。
生在白头村,就代表了一辈子都跟白头村有着扯不清的关联。
“可是你去年过年的时候并没有回来。”我连忙说出了沈清韵话中的漏洞。
“我有替身。”沈清韵这么说,“我和大爷都有替身,所以才能在过年的时候不回到这里来,也没有暴毙身亡。”
至于替身是什么样的,沈清韵并没有多说,只是说,“夏彦,陪我去厨房洗碗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沈清韵又看向唐一说,“你洗漱在东边的屋子睡下,那里是王叔的房间,你借用一下没有关系。”
唐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想可能是在想刚才沈清韵说的话。
红木床挺硌人的,虽然怀里抱着沈清韵,我还是觉得硌得慌。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问沈清韵,“我和你结婚,是不是也就成了白头村的人?”
“嗯。”
“那我以后也得来白头村祭祖了?”
沈清韵愣了许久才说,“夏彦,你不怪我吗?”
我一愣,忙问,“我怪你什么?”
“怪我隐瞒你这么久,怪我没有提前将实情告诉你。”
我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你怎么这么傻?即便你早就告诉我,我依然还是要娶你为妻。只是我担心你跟王大爷都离开这里,会不会对你们不利。如果因为我们的婚事,而让你和王大爷受了伤,我可会愧疚一辈子。”
“我们都有替身,所以不会出事。”沈清韵语气平稳的说,丝毫听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如果替身有用的话,那让整个村子都住着替身不就好了,何必要这么麻烦?”
“一两个替身生活在满是人气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一旦失去了人气,我们就会被发现。”沈清韵趴在我胸。前说,“我小时候很恐惧这个地方,时时刻刻都想离开,即便在睡梦之中也很害怕。但是我知道自己逃不了,躲不过,这是我的命。”
“清韵……”
“都过去了,现在我根本就不会怕这些东西,无论多可怕,我都能坚强面对。”
露出些许软弱的沈清韵更加让我心疼,可此时,除了抱紧她,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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