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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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库尔图瓦不说话，但是他也不敢看德布劳内，他生怕对上的是一双拒绝的眼睛。

三分钟过去了，库尔图瓦并没有等到德布劳内的回应。库尔图瓦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旁边的德布劳内，却见德布劳内已经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库尔图瓦看着德布劳内微微颤动的眼皮心下了然。

库尔图瓦抱着德布劳内不愿意撒手，他想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至少此刻只有我。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库尔图瓦心中涌起，但很快身上传来酥麻的点流感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知道这是对他的提醒也是警告，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随后库尔图瓦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库尔图瓦这一哭让德布劳内慌了神，德布劳内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设想过未来的家庭那就是找一个温柔的女孩结婚，生两个可爱的孩子，然后过着平淡而温馨的家庭生活。

虽然非常残忍，但德布劳内的期望里，陪着他走到最后的人绝不是库尔图瓦。但当库尔图瓦将那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不知所措。理智告诉德布劳内，他该不留一点希望地拒绝库尔图瓦，这样他还可以照着预想的人生轨道走下去。但德布劳内可耻地犹豫了，他知道拒绝的后果是什么，他无法想象失去库尔图瓦之后他的生活会怎样，所以他只能通过装睡的方式来逃避，这样第二天醒来，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维持着和库尔图瓦的关系。

德布劳内觉得自己卑劣极了，也贪心极了，他自认为他和库尔图瓦之间不可能是爱情，却因为贪恋库尔图瓦带给他的温暖迟迟不肯放手。但他听到库尔图瓦的哭声之后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他们必须在今天做个了断。

德布劳内视死如归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库尔图瓦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

“蒂博，我们谈谈。”德布劳内从库尔图瓦的怀里挣脱，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库尔图瓦，声音听起来冷酷极了。

“凯文，”库尔图瓦心如死灰，“我们非要这样吗？就当做，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不好吗？”库尔图瓦万万没有想到，德布劳内居然突然睁眼，这代表着他们再也不能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行，蒂博。”德布劳内拒绝了库尔图瓦近乎是哀求的话语，“我只是把你当做弟弟一样看待，你明白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爱情的，我一直是喜欢女孩的。你只是和我待在一起久了才会依恋我，那根本不是爱情，或许我们该保持一定距离或者分开一段时间，这样你就能认清自己的内心。”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只留下库尔图瓦一个人待在原地。

德布劳内走了两步，确认离开了库尔图瓦的视线，又停了下来。他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下，知道看到库尔图瓦失魂落魄地离开才出来。德布劳内又返回那座矮墙下，他看着墙上的斑斑点点，想起了他和库尔图瓦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他这时才对曾经读到的一句诗有了深切的感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德布劳内浑浑噩噩地走到家，打开门就看到茶几上摆放着的和库尔图瓦的合照，再看看这个家里，虽然库尔图瓦不在但到处都是他的痕迹。他盯着相框看了许久，拿起又放下，然后又拿起来看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放下。德布劳内走进了储物间，拿了两个纸箱子出来，整整一个晚上，他就像魔怔了一样想要收起每一件和库尔图瓦有关的物品。他累极了，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两行泪水滑落。

德布劳内这间小小的屋子里，连墙纸都是和库尔图瓦一起挑的。几乎每一样都东西都能让他想起库尔图瓦，他没收起一件物品，一段记忆就会涌上心头，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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