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打断腿包治百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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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啊？快去拿热毛巾敷一敷，别叫人看出来。

这踏马是人话？

王翠珍脸肿的不能看，哭都不顺畅，脑袋一阵阵发蒙，爬都爬不起来，但还记得自己是娘打自己的人是女儿，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她是不敢反抗丈夫，甚至被打的时候还能享受，但是这不代表徐燕燕也能打她！

一个丫头片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些年都像只小鸡仔似的，也是她，断送了自己生儿子的指望，害得自己这些年过成这样，她也配，她也敢！

王翠珍体力不佳，因为当年生产落下了病根，又没有好好调养，还喝了不少求子的偏方，但毕竟也是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从来就没有在竹竿似的徐燕燕面前落过下风，这会儿还不信邪，爬起来就疯狂扫视，一把抓起电视柜上花瓶里斜插着的鸡毛掸子。

尉迟镜就知道，世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死不记教训的，只有最基本的反应，王翠珍打徐燕燕成了习惯，看她被打也成了习惯，就算刚被揍一顿，这会儿也觉得自己能找回场子，而且会打得更狠。

暴力狂也是一种病，一旦染上，只有愈演愈烈。尉迟镜抬起一脚踹在她手腕上，王翠珍手一松，鸡毛掸子就被尉迟镜接到了手里。

她的表情仍然很平和亲切，甚至还有几分嗔怪：“妈，看你，怎么不拿稳了。来，我教你。”

说着，她和颜悦色地举起鸡毛掸子——狠狠抽在了王翠珍身上。

人不打不成器，这对父母实在是太不成器了，早该被狠狠揍一顿。尉迟镜抽得王翠珍满地乱跳，拼命哭嚎，满屋乱窜。

尉迟镜也不急，就让她跑，自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抽。王翠珍的后背，屁股，大腿，都被抽得一道道起了檩子，红肿滚烫，痛到麻木，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两人一路从客厅到厨房，从厨房到门口，王翠珍倒是想开门跑出去，但反锁要打开本就花费一些时间，尉迟镜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鸡毛掸子的柄是竹子做的，时间久了被盘的油光水滑细腻温润，抽在手背上简直连骨头都像是要断了，就算是挨惯了打的王翠珍也嗷的一声捂住伤口。如雨点般的鸡毛掸子又落了下来，劈头盖脸抽得她抱头鼠窜。

王翠珍慌不择路，又跑到客厅，往阳台跑的路上猝不及防被徐大志绊倒，惨叫着仰面朝天一屁股坐在了徐大志身上——她转了个圈，正好压住徐大志的肚子。

得到了缓冲，王翠珍并没有受伤，徐大志却恨不得一张嘴把心脏肠子吐出来，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王翠珍吓得尖叫：“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啊！”

她一下弹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丈夫被捆得如同待宰的猪，半死不活翻着白眼，又是一阵尖叫：“啊！啊！！老徐！老徐你没事吧！”

尉迟镜在她身后看着这滑稽戏一般的发展，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吸引了王翠珍的注意力，她立刻转过身来，怒火滔天，居然不怕打得她满地乱跑的鸡毛掸子了，质问：“是不是你？徐燕燕你要造反啊，你居然敢打你爸！”

说着，她就揎拳捋袖，摆出要使出毕生绝学决一胜负的姿态。

尉迟镜觉得很好笑：“怎么，你没见过打爹妈的人？是我，怎么了？”

这种完全不当一回事的轻慢态度，让王翠珍的怒火被点满，她尖叫着扑了上来：“反了天了，你这个小表……”

话音未落，尉迟镜就皱了眉头，抬手就是一掸子，狠狠抽在她嘴上。王翠珍只觉得两片嘴唇像是被抽飞了，连门牙都一阵剧痛好像要不受牙龈控制飞出去，先是接近于凉的麻，然后才是剧烈的疼痛炸开。

她捂着嘴哭嚎起来，口齿不清：“杀人啦，杀人了，市一中的好学生，我们砸锅卖铁供出来的好苗子，打爹妈，要杀人了啊啊啊啊啊……”

王翠珍不是哭骂的行家，更何况受罪实在太多，嘴疼得厉害，哭了几句就难以为继，又看到尉迟镜抡起鸡毛掸子，立刻捂着脸转身就跑。然而她忘了徐大志还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又被绊了一跤，面朝下狠狠摔倒，顿时痛呼一声。

这时，门也被砰砰敲响了，不客气的中年男人声音传了进来：“徐大志，够了吧！你不嫌烦我们还嫌烦呢！让不让人睡了？天天打老婆，你狂犬病？”

王翠珍听见这声音，只觉得救星来了，连忙不顾疼痛爬起来，就要大喊“赵大哥杀人了，徐燕燕杀人了”，尉迟镜眼疾手快抄起另一块脏抹布，把她的嘴堵了起来。

里面虽然没说话，但哭喊声也停了，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也就丢下一句踏马的转身离开。

脚步声消失之后，尉迟镜看向王翠珍，拍了拍她肿的简直不能看的脸，原话奉还：“喊什么喊什么？你不要脸啊？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你不懂？咱们人穷不能志短，叫人知道你爸……哦，叫人知道你女儿打你，老徐家脸上无光！还不去把碗洗了地拖了衣服洗了晾了？不然明天我上学穿什么？你个赔钱货，屁用没有，干活都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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