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陌上歌·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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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一个身穿粉色裙子梳着双鬓的女童一睁开眼，就对上另外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你……”女童眨眨眼睛，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个和她大眼对小眼的面容精致秀美，无法分辨是男是女，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童，“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别人家里？”

一身白衣童子打扮，面容秀气的男童盯着女童那张稚嫩却生得精致无比的面容有些愣神，面前这女孩子即便年纪还小，却足以能够看出日后必定会出落成倾国倾城的模样。

“我…我叫顾汐风，是跟着母亲来贵府拜访的，没想到却迷了路，无意间发现这里还有座花园，不知不觉就走进来了，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男孩连连摆手解释到，盯着女孩那张粉雕琢的面容，不知怎么的就红了脸。

“噗哧，”谁知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双鬓上系着的粉色丝带随着她的动晃了晃，“你年纪才多大，干嘛学着哥哥他们一样一口一个在下的，”女孩伸出手，笑得眉眼弯弯，看到远处走来的几个人影，眼神闪了闪：“我叫鹿羽妃，嗯……一会儿见到娘亲他们可不要告诉他们我躲在这里睡觉啊！”

小小的顾汐风也红着脸伸出手握上鹿羽妃的手，刚想点头答应，谁知，女孩的下一句话直接把他给惊吓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回神。

身穿粉色衣裙面容精致的女童笑弯了眉眼，软软糯糯的声音出口的却是威胁的话：“要是泄露了我的秘密——杀了你哦！~”

小小的顾汐风：“……”

“羽妃！”

“风儿！”

两个温柔的女声交织在一起。

“娘亲！”

粉红色小小的身影冲着不远处的一位贵妇跑去，路过顾汐风身边的时候顿了顿，众人看到的，是挂着讨喜的笑脸，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生得粉雕琢的女娃娃。

只有小小的顾汐风知道，那位像小仙女一样的女娃娃在私下是怎样的一副恶霸模样，因为，那位小仙女先是脱口而出威胁，然后在路过他旁边的时候又对他说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她说：“嘻嘻，我这样说没说错吧，哥哥带回来的话本中那些大侠就是这样说的。”

“……”这是哭笑不得的顾汐风。

那一年，他们一个八岁，一个才六岁。

***

庭院的花树下，一位白衣男孩坐在石凳上认真的读着手中的书，而他的身后，一位红衣红裙的女童正蹑手蹑脚的悄悄近，然后，双手捂上男孩的眼睛，嬉笑着压着嗓子变了声调的问道：“猜猜我是谁呀？”

白衣男孩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无奈中却又着宠溺，“鹿儿，这个把戏你还没玩够吗？”

被拆穿的女童松开捂着男孩眼睛的手，扁扁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圆圆的大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忽的又露出一个笑脸拉着白衣男孩的手臂撒娇般摇晃着：“汐风哥哥……”

白衣男孩不为所动，状似严肃，实际目光中带着满满的宠溺：“免谈，你只有每次又打什么坏主意想要拉上我的时候才会这么甜甜的叫我‘汐风哥哥’。”

“顾汐风！”

被毫不留情拒绝的女童气嘟嘟的鼓起了腮帮子。

“我在。”

白衣男孩仍旧不为所动，淡笑着回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

这两个孩童，自然就是顾汐风和鹿羽妃了。

自那日花园初见后，他们各自的母亲寻来，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母亲是故交，此次顾汐风和他的母亲前来拜访，就是因为顾汐风他们家已经搬到西陵，和鹿府只有一墙之隔。

很快的，两人熟悉起来，自和自来熟的鹿羽妃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原本动不动就害羞的顾汐风性格渐渐开朗起来，也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

而半年之后，因为约好一起过节的两家人又聚在了一起，本是带着慈爱目光看着相互打闹的两人的大人们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的小霸王鹿羽妃被温温和和的顾汐风给制得服服帖帖的，顾汐风三言两语就能化解掉鹿羽妃那个不知装了多少奇奇怪怪东西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冒出的来的千奇百怪的要求。

偏偏鹿羽妃就喜欢黏着顾汐风，自从有了顾汐风做伴，原本是哥哥的小跟班的鹿羽妃也不再成天跟在自家哥哥后面了，改为整天的去缠着顾汐风，这让鹿家哥哥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醋。

两个人的母亲看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

***

“顾汐风！”

远远的，身穿大红色衣裙一团火似的小人儿向着他的方向飞快的奔跑过来。

顾汐风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稳稳的接住远远的就朝他扑过来的小人儿，即便是早已习惯了怀中人的出其不意，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慢点，小心摔着。”

“嘿嘿嘿……”鹿羽妃从顾汐风怀中抬起头，露出一个傻呼呼的笑容，头上用来盘着双鬓的丝带晃了晃，“不是有你接住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