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十三章 身死
十日后，太子监国第四天，梁帝召见梅长苏入宫，几乎同时恩赏了禁军统领蒙挚休沐三日。不久后宫内静贵妃身边的一小太监便去东宫面见太子。小太监进东宫一刻钟后，太子手下得力干将列战英便匆匆出宫赶往苏府。没过一盏茶的时间，苏府内的总管事黎纲匆匆赶往穆王府。
而梅长苏此时已经跪于养居殿前接受着梁帝的查验。梅长苏自然清楚梁帝这是在找什么，他只是保持着微笑并不多言，直到高湛按照梁帝的指示一一检查完也不曾言语。
“苏先生，你来京城到底有何目的？”
“苏某自负有才，若不来京城施展，还能去哪？”
“夏江说你是祁王旧人，对此你有何言？”
“祁王府有没有旧人，陛下最清楚。”
梁帝沉默半晌后开口：“高湛，去请太子。”
高湛领命下去吩咐小太监去请人后回到梁帝身边，梁帝闭目养神，也不再多说。整个养居殿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再无声响。
梅长苏只是低眉跪在那里，四周的御林军身着甲胄和面具，腰间的长刀微微出鞘。
直到萧景琰奉旨前来。
“儿臣参见父皇。”
行过礼后萧景琰才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梅长苏。
萧景琰不傻，他自是知道父皇找梅长苏来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虽然心疼长苏这样跪着，但也不敢多言，只是望向皇帝努力体现出一点茫然的味道。
梁帝道：“不急，还有一个人。”
在高湛一声宣字后，夏江，这剧本上的最后一个角色也登场了。
当萧景琰听到夏江道出：“此人就是赤焰欲孽，赤焰主帅林燮之子，赤羽营主将，林殊！”
的时候，他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
梁帝一直在观察萧景琰的反应，梅长苏察觉到萧景琰的不在状态，立刻道：“夏首尊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赤羽营主将林殊？好大的一顶帽子。”
梁帝道：“太子，对夏江的说法，你有何言？”
萧景琰这才回过神，他道：“父皇何有此问？您是看着林殊长大的，难道会不认识他吗？”
“你可知道火寒之毒？焚身烈焰，蚀骨之寒，加上梅岭特有的雪疥虫，使中毒者面目全非！至亲之人都难以辨认！”
萧景琰震惊的看着梅长苏，然后立刻反应过来道：“如此荒谬之言，父皇相信，儿臣不信！”
“景琰，难道你是真的不知情吗？”
“儿臣,不信！”
“呵，太子殿下倒是推的干净，若是太子真不相信此人便是林殊，那当初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的为你谋划要助你登上东宫之位的呢？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你当初入京时废太子和誉王都是如日中天，若你不是林殊，又怎么会放着眼前的捷径不走，而劳心劳力的辅佐一个微不足道的靖王呢？！”
梅长苏等着夏江说完，才施施然道：“原来夏首尊今日是来诛心的。”
“陛下！”
夏江站起身行了一礼又道：“江左梅郎入京后，京城发生的每件事情受益人都是靖王，他从一个无宠的单衔郡王直到现在入主东宫，而废太子和誉王斗的如火如荼最终却两败俱伤，一个被废黜出京，另一个……”
“另一个怎么样呢？！”
梅长苏提高声音也跟着站起来身来与夏江对峙。
“难道是我逼着他举兵造反的吗？前太子如何被废，誉王如何覆灭，陛下最清楚。不管夏江怎么说，他以卫峥构陷靖王是事实，誉王起兵九安山也是事实！陛下被围困猎宫九安山时，是何人拼死解围，又是何人归还兵符并护送陛下回京？如今猎宫台阶前的血还未干，而夏江这个谋逆的主犯却拿了本野史古书在这里无凭无据的当面指责太子？！”
“苏先生的辞色锋利我早就领教过。不错，这两年京城的事件你我可以各执一词！但只有一点你逃脱不了。那就是你身上的火寒毒会引发脉象奇变表征不一……”
梅长苏懒得再与他纠缠，便打断他道：“夏首尊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定我的身份，好，我承认，我就是林殊。”
梁帝立刻站起身，梅长苏继续道：“我说我是林殊，陛下真的信吗？不管我承认了什么，夏江指证了什么，都是空口无凭。如果陛下想让太医为我诊脉招来就是，不过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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