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电话想,我跟我妈妈很久没有打电话了,但更久的是我爸爸,他这次远航南海已有三个月了,该是快回来了吧?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我妈妈就把她在泰国拍摄的DV明目张胆的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根本就不怕我知道,她会不会跟我爸爸摊牌?
然后呢?我怎么办?
我是跟我妈还是跟我爸?哦,对了,我快20岁了,我可以自己过日子了。
我想到这个,就觉得头疼。
感情,人心,它们是如此没有道理的东西。
所以我喜欢我念的书,数字的加减乘除不会有任何例外;生命被埋在地下或者岩石的沉积,每一层都是确凿的档案;洋流和季风从不跟时间失约;老师给我的分数少了,我还可以找之回来。
我咬着笔,在脑袋里跟自己较劲。愚蠢的还不知道这个可爱的早上应该被怎样的珍惜。
中午我自己背着书包上学堂考试,天气预报说有雨,我见天还是晴着就没在乎,伞也没带出门了。走到一半开始下雨,一阵雨点子噼噼啪啪砸下来的,我不敢误考,硬是顶雨跑到逸夫楼的,进了教室,很典型的落汤鸡一只。
考完试了,雨也没有停,我出了教室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冻得哆哆嗦嗦的想要回家却发现钥匙没有带。
我给叶海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我难受了,着急回去,让他送钥匙来。
旁边有女孩子,声音挺远但是很清晰,她说:“谁打电话啊?”
叶海说:“你在哪个馆呢?我接你去吧。”
我告诉他我在逸夫楼,挂了机,心里就觉得奇奇怪怪的。
他旁边怎么有一个女孩儿呢?
——他旁边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女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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